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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老醋尽是酸心事

2002/12/10 0:00:00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中国醋业规模最大的镇江恒顺香醋集团悄悄来山西收购醋厂,南醋北醋分江而治的市场格局被一点点打破了。

  山西拥有大小醋厂1100余家,各商业、乡镇、轻工、粮食等不同部门,都拥有自己一定规模的酿醋企业,山西年产销量上万吨的酿醋企业仅有3家,而这3家的年产销量总和也仅为6万吨左右,竟不及镇江恒顺的一个企业。

  山西1100余家酿醋厂的醋都叫山西老陈醋,但是谁家的醋才是最为正宗的老陈醋呢?

  作家梁衡在他的散文名篇《晋祠》中曾以“陈醋、当铺、窄铁轨”来对古老的山西勾勒速写。如今,当铺和窄铁轨已经不复存在,只留下有着上千年酿造历史的山西老陈醋。在山西这片叶状的古老版图上,千余个大小醋厂南北林立,当然还有那些更多的、鲜为人知的自给自足式的家庭作坊。

  然而时至今日,让山西人风光无限的老陈醋却突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早在今年五月份就有全国醋业老大镇江恒顺香醋集团携巨款北上大规模收购山西醋厂。


  山西上下一时哗然。
  半年的光阴过去了,恒顺的收购计划艰难跋涉,山西的酿醋企业被迫迎战。在这段相对沉寂的对抗中,山西醋业的前景一片迷惘。山西酸醋在酸醉了全国人民的口腔之后却突然酸着了自己的心情。


  南醋北征
  其实早在去年,号称全国醋业界规模最大的镇江恒顺香醋集团就曾悄悄来山西收购山西绵山醋厂。那次收购是隐秘的,是边缘的,所以还在不为外界所知的时候,便由于双方当时利益上的种种冲突而导致收购意向匆匆流产。
  一年之后,镇江恒顺再次北上。这一回,它将目光放在了素有山西醋都之称的清徐县和它的周边地区。恒顺老总带领他的财务总监一住就是几周,他们在这块醋香飘溢的土地上左右权衡,我们可以想见,山西醋业令人尴尬的现状曾经一再地鼓舞了他们的信心和决心。
  随着中国市场经济发展步伐的一再深入,投资创业、跨省区并购的浪潮风起云涌。山西以得天独厚的优势而没有培育出全国最大的酿醋企业,这种刺痛的感觉只是一次时间和对象上的左右选择。如果这次刺痛的最终结果只是一次单纯意义上的无奈和挣扎,那么这又何止是最后一痛。
  南醋北醋分江而治的市场格局被一点点打破了,位居全国四大名醋之首的山西老陈醋在尊祖的营房中被迫抬眼四望,虽然没有四面楚歌,但真的已经兵临城下了。
  镇江香醋以年轻而健硕的体魄叫阵山西老陈醋,一边是以拥有高密度现代科技和雄厚资本为后盾的恒顺香醋方阵,而另一边则是一个庞大却混杂的老陈醋队形,在这次残酷的市场搏杀之后,山西老陈醋是否真的要走上自己的没落之路?谁又能最终担当老陈醋营垒中的救世英雄?


  南醋之巨与北醋之众
  镇江恒顺香醋集团创建于1840年,是目前全国规模最大,经济效益最好的酱醋生产企业,净资产达1.3亿元,占地面积9.5万平方米,年产食醋8万吨,年创利税4000万元,属国有大型二档企业,国家二级企业。
  20世纪80年代初,恒顺以成功实施以池代缸集中发酵制醅等一系列工艺革新,在国内同行业首次实现了生产“机械化、自动化、流水线”;1998年恒顺厂投资1.2亿元进行香醋技改扩建工程,将计算机技术、传感技术、通讯技术等一系列高新技术用于传统的制醋业;2000年底,恒顺股票上市,融资2.84亿元。与此同时,通过控股方式,组建了22个企业构成的集团公司,总资产达到30亿元;2001年1月,恒顺研制的生物保健品恒顺胶囊面世;2001年7月,恒顺生物技术中心成立。
  恒顺集团在短短数年时间内实现了对镇江香醋的整合、壮大和突破。与此同时,这只迅速成长起来的醋业巨鳄开始悄悄浮出水面,将逡巡的目光投向了那些还在古道上徘徊的同伴们。据传言,除了山西老陈醋外,同属全国四大名醋的四川保宁麸醋也在恒顺的整合意向之中。
  在镇江恒顺已经剑拔弩张的时候,山西老陈醋的营垒中依旧波澜不惊。山西老陈醋对于自己早在八百年前就是名品的身份和地位充满了绝对的、心理上的自信。
  山西拥有大小醋厂1100余家,各商业、乡镇、轻工、粮食等不同部门,都拥有自己一定规模的酿醋企业,这在全国各省份来说是绝无仅有的。如果漫步在从太原驶往清徐的那条十几公里长的国道上,公路两旁林立的醋旗和售醋小摊点将会给每一位过往者留下强烈的视觉冲击。山西年产食醋23万余吨,占全国总产量的1/10强,这在全国来说也是最大的。山西市场一年消化食醋约12万吨,而对于山西很多的偏远农村来说,至今还保留着家庭酿醋的古老传统。“村村有醋坊,家家酿醋忙”,这是我们在采访时的最深切体会。这也就是说,对于山西醋的产量和食用量的所有统计其实都是极为保守的。
  但是在一个如此优越的氛围中,我们却不得不看到这样一些令人尴尬的境地:山西年产销量上万吨的酿醋企业仅有山西水塔陈醋公司、山西老陈醋集团与榆次四眼井酿造实业公司3家,而这三家的年产销量总和也仅为6万吨左右,竟不及镇江恒顺一个企业的年产销量。镇江香醋吨价格在4500元以上,而山西老陈醋贵的不过2500元,小厂醋的产品则只有600-700元,利润率不足5%。
  在醋出口上,山西每年出口300吨,而镇江则在3000吨以上。山西醋目前尽管已经发展出调味食醋、保健食醋、醋饮料三大系列,但保健醋年产量不过1000吨,醋饮料尚停留在探索阶段。
  山西全省现有100多个陈醋牌子,仅“水塔牌获得中国驰名商标。山西目前全省年产5000吨以上的醋企业,除山西水塔老陈醋公司外,其余大多为国营和集体企业,产权普遍不明晰,而且工艺大多数还保留在传统手工阶段……这所有的现状都令山西老陈醋感到沮丧不已。
  在八百年前就是名品的山西老陈醋到底怎么了?在镇江恒顺香醋的步步紧逼下,山西老陈醋赫赫的盛名再也无法掩饰那一缕缕发自内心的忧郁和悲凉了。


  忧伤老陈醋
  如果说同为全国四大名醋的四川保宁醋的市场格局仅限在中国西南地区,福建红曲醋也已名存实亡,那么山西老陈醋则是唯一可以与镇江香醋分庭抗礼的冤家对头了。但是在这场本应由醋业老大山西老陈醋发起的整合之争中业界新锐镇江恒顺香醋却以十足的把握获得了主战权。
  在镇江恒顺雄心勃勃的吞并蓝图中,构想的最终结局是中国只剩下一大名醋,那就是镇江香醋!因此对于山西老陈醋厂的征战显得关键而且必然。因为,如果恒顺能够顺利打压甚至并购它在山西的竞争对手,那么恒顺整合中国四大名醋的期限就可指日以待。
  那么到底是什么一再地鼓舞和坚定了恒顺对于老陈醋的这次操戈之心。
  在采访中,无论是恒顺还是山西本土的酿醋企业和专家,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这样一个关键问题:山西老陈醋有名无品!
  说起醋,人们都会想到山西老陈醋,但是当你真正要为自己选购一款山西老陈醋的时候却突然面临这样一个束手无策的境地:山西1100余家酿醋厂的醋都叫山西老陈醋,但是谁家的醋才是最为正宗的老陈醋呢?一个有趣的现象是,直到今天山西人自己都不清楚老陈醋的名牌和名品在哪里!
  其实,早在去年,国家实施酿造食醋新标准时,山西人就应该警觉。那次新标准的出台,由河北省石家庄市珍极酿造集团主要承担起草、制定工作,山西作为“醋的王国,做醋的历史最长,年产量最高,但在制定新的“游戏规则上却没有资格参与,这不能不说是山西醋业发展史上的一个羞愧点。但是那一次,山西人并没有真正警觉。
  如果再次上溯,1998年12月12日《中国消费者报》曾刊登过这样一条消息:“石家庄市技术监督局对市场上部分商场、商店、副食调味品批发公司、城乡结合部集贸市场、批发市场等经销网点所经销批发、零售的各种食醋进行了抽检。所抽查的17种山西醋无一合格。”
  对于山西老陈醋的前途来说,这样的消息同样是极为致命的。但是山西人也同样忽视了市场对它的再一次严厉警示。面对一些小企业为了在夹缝里生存,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甚至用冰醋酸、色素、增稠剂勾兑食醋的行为,山西相关部门给与的打击显得无比单薄和浅显。对于当时一些有识之士“一个小醋厂就可以砸了整个山西老陈醋招牌的呼吁,山西相关部门也始终未能拿出一套像样的整改措施。
  而那些遍布山西全省的小醋厂违反酿醋程序的作法毁掉的又何止是老陈醋的招牌,还有维系企业命运的价格。比如用冰醋酸勾兑的消费量最多的袋装醋最低的售价竟是一箱5.5元,除去包装,每袋醋卖不到0.1元,而一袋粮食酿醋的最低成本至少在0.35元以上。
  山西老陈醋本来迟钝的感观在严酷的市场竞争中一次次失聪了。
  山西目前无论在规模还是效益上都是最大的水塔老陈醋集团与山西老陈醋集团公司、四眼井酿造实业公司、清徐来福醋业公司等企业实行联合,将“东湖”、“水塔”、“益源庆”、“四眼井”等各品牌聚集起来,从而形成晋醋集团军。


  酸心酿醋人
  这样的构想最终只是停留在了几场会议的美好议题之中。在采访中,一些醋企老总说,就目前这个现状,联合不是一句话啊,说起来激动、做起来难弄!山西省食品工业办公室主任郭科则说:“这个意向虽然初步达成,但眼前的这个晋醋集团其实是个极其松散的组合,没有丝毫集团优势。几大企业依旧各自为阵,因为各自规模都相差无几,谁都不愿意俯首称臣,这其中也没有一个企业有足够的实力来对这种现状进行整合,而政府又不便于过多干预,所以晋醋集团说白了只是一个口号而已。”
  一边是晋醋集团形合神散的局面,另一边则是各企业自身发展的重重困难。拥有固定资产1.5亿元、年产食醋5万吨的山西水塔老陈醋股份公司虽然几经努力,但是始终未能打通上市的坦途,究其原因不外乎规模偏小,科技支撑体系较弱,品牌形象不足等几点。与此同时,资金匮乏问题也是一个普遍现象。如今,山西叫的上名来的酿醋企业几乎家家缺钱,但是面对醋业这个微利行当,银行不愿支持,政府又无力支持,发展之路步履维艰。而技术落伍,体制滞后,人才匮乏也同样困扰着山西醋业的壮大。有消息说,目前山西的这几大醋厂由于生产规模跟不上,都或多或少地存在收购地方散醋进行再加工的作法。
  这种充满冒险意味的手段,在降低成本的同时更多地是出于一种无奈,它的最终结果是:质量越来越差,价格越来越低,欠债越来越多,利润越来越少,这种恶性的循环致使山西醋业在低层次的竞争中疲于奔命。而那些不上规模的小醋厂在藉此存活的同时也一再地为它们设置了重重价格上的路障。由于小醋厂“捷径式的生产“工艺,山西老陈醋的利润空间日见缩小,大企业投入技术改造、设备更新上的资金也就更加捉襟见肘。
  而许多年来山西醋业最缺少的也正是新技术的介入来提高整体行业科技的含量。对此,一位专家曾经分析说:表面上看山西全省上下大小醋厂南北林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实际上对于整个山西醋业来说这却是一种隐性的内耗,对于现代行业的发展趋势来说这也是与之背道而驰的。
  如果说资金问题成为了山西醋业发展的瓶颈,那么山西醋业人的眼光同样值得“扩张”。
  在山西醋都清徐县城内,很远就可以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型仿古建筑。这座据说叫做“文源楼”的砖木混合结构古楼是水塔老陈醋集团耗资2000余万元修建的国内首个醋文化博物馆。整座楼高49.88米,总建筑面积4338平方米,二层为水塔集团产品展厅,一、三、四、五、六层为商务用房,七层陈列山西醋文物史料。


  陈醋之陈
  对于山西水塔老陈醋集团耗资2000余万元建造一个似乎缺乏更广泛用途的醋文化博物馆的作法,业界人士争议颇多。
  如果说山西醋业至今还没有一个企业能够担当老陈醋形象最完美代表的话,那么山西至少需要拥有一个老陈醋的象征吧。如果这种象征的地位一旦确立,那么它的最终受益者无疑是水塔集团的。而水塔集团的陈醋也将最终成为一种文化,进而诞生一个旅游胜地,等等。
  但是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水塔集团在资金积累阶段不去扩大企业规模却耗巨资修建一个没有实际用途的楼阁,无疑是不切实际和缺少前瞻目光的。当然,这一部分资金还可以用于水塔集团在各优势媒体上的形象塑造工程。水塔集团试图以一个标志性建筑来创造品牌形象的作法似乎显得任重而道远。
  在这里我们姑且不去探讨水塔集团的这一做法是否妥当,另外一些事情也同样值得我们深思。山西省食品工业办公室主任郭科则说:不仅是醋业界,就整个山西范围来说其实最缺乏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山西企业界普遍存在一种小富即安的惰性思维方式,这表现在酿醋行业中尤其突出。山西有大小醋厂1100多家,但是多少年来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行业间大规模的整合之风,也从来都没有哪个企业表现出那种令人钦佩的勃勃野心。在镇江,生产镇江香醋的企业有二三百家,而产量在5000吨以上的都是恒顺并购的对象,恒顺在挥戈北上之前实施的第一步就是清扫家门口。而山西的醋老总们最愿意的却是维护好这种相安无事的现状,各自经营着自己一小块不大不小的市场,在一种类似小康的生活方式中安然度日。因为食醋毕竟是一种有着强烈地域特点的产品,外面的醋再好也到底难以迎合山西人自己的口味,镇江香醋曾在山西太原设了一个专卖店,半年多来也没有卖完一吨醋,而山西又是一个如此巨大的食醋消费市场,这种市场需求量的相对稳定和持久无论如何都会让山西的醋业老总们感到心里踏实。所以山西醋业界现在最缺的不只是资金,而还有醋业老总们超前的思维和意识,非凡的胆识和魄力。
  今年5月份,镇江恒顺开始收购山西四眼井酿造实业有限公司,而不久之后山西水塔也表露出了与四眼井的合作意向。与此同时,水塔开始了对清徐第三醋厂和山西省粮食局系统下的一个醋厂的兼并。如果说水塔的这次收购是对恒顺扩张的一次应对,那么,在这种略差一拍的应对中最终无法掩饰地暴露出了山西醋业应对市场的保守和迟钝。为什么这样的举动直到兵临城下之时才仓促显现。
  对于镇江恒顺来说,收购四眼井计划的实施本应是一帆风顺的。就在恒顺老总带领他的财务总监赴山西不久之后,四眼井老总曾亲往镇江考察恒顺集团的实力。在恒顺的收购面前,四眼井显得欢欣鼓舞,热情洋溢。


  二醋相争
  今年6月20日,经过两个多月谈判,镇江恒顺与山西四眼井初步签订合作意向书,双方将合作的具体形式暂定为:在山西新设立一个股份公司,在该公司注册资本中,恒顺以全部货币形式占30%的股份,四眼井以厂房及生产设备等形式占25%的股份,剩下的股份由北京、香港的几家投资公司分占。恒顺集团为新公司的法人代表,财务、销售总监均由恒顺方面的人出任,总经理由双方共同聘任。与此同时,销售由恒顺方面负责,品牌仍沿用四眼井。
  然而,时至今日,这份合作意向仍然在最初的雏形上徘徊不前。原因是,在山西老陈醋鱼龙混杂的阵营中最终还是有人披挂上阵,站在了恒顺的面前。山西水塔集团的出战是山西政府和醋业界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了。
  山西水塔老陈醋股份有限公司是国家八部委重点扶持的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总资产约1.5亿元,年产食醋号称5万吨,是山西目前规模最大,经济效益最好的老陈醋生产企业。
  同样是今年上半年,山西水塔和四眼井达成了另外一项合作意向:水塔向四眼井注入300万元资金,并提供技术指导,水塔一年包销四眼井的一万吨醋。同时,这部分醋不用“水塔”品牌,而是用水塔公司的另一个品牌“罗贯中”。不久,四眼井即表示对这一合作意向认可,水塔随即将300余万元划入四眼井的帐上。
  水塔的加入让本来迫不及待寻求合作的四眼井抬高了对恒顺的筹码。尽管如此,恒顺对于四眼井的收购决心依然坚定不移。因为,无论是对于恒顺的吞噬晋醋计划,还是水塔的重振晋醋雄心,四眼井的境况都在双方的征战草图中显出了不容置疑的战略性地位。
  恒顺方面认为,四眼井是其在山西的一个桥头堡。它的产品质量不错,保持了传统老陈醋的全部特色,同时它的常规年产量在2万吨左右,而最大生产规模可以达到5万吨。这一可观的生产规模让恒顺备感欣喜,因此拿下四眼井对恒顺的北扩计划显得意义重大。
  而水塔方面也认为,在山西众多的老陈醋企业中,年产量上万吨的企业只有水塔、东湖、四眼井三家。东湖目前是困难重重,而水塔的发展相当不错,和恒顺的产量相差不多,这样四眼井就成了打破自身和恒顺之间势均力敌状态的一个决定力量。
  南北两醋的抗争由此陷入僵持。但是在这种相对沉寂的对峙中,试图代表山西老陈醋来应战恒顺的水塔集团又能否经得起这场旷日持久的鏖战?
  据业内人士透露,水塔自身年产食醋实际不足2万吨,水塔目前也仍然存在资金短缺的普遍现状。5月19日在清徐举行的“山西醋业发展战略研讨会”上,水塔、东湖、四眼井、来福、金元等5家企业在政府的牵头下虽然达成初步意向:共同组建松散型的醋业集团,并在此基础上扶持水塔上市,以水塔为龙头带动其他企业,从而推动整个山西醋业的发展。但实际情况是,面对恒顺,水塔只能孤军奋战。在地方诸侯的夹击中,在空余下口号的集团化优势里,在自身日子的精打细算和对周边几个小企业的被迫鲸吞下,水塔的征途注定充满了磕磕绊绊。
  有人将山西老陈醋比作一个没落的贵族,在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山西老陈醋被磕碰得只剩下了“历史”和“酸楚”。


  空空醋瓶
  在山西省酿醋协会空荡的活动室内,一位负责人激动地说:多少年来,山西一直有两个瓶子,一个酒瓶子,一个醋瓶子。如今镇江对山西的醋瓶子提出了公开的挑战,政府是应该对此有一个大动作的时候了。这些年来,政府给与老陈醋的支持很少,虽然也出台了一些相关政策,但是都停留在了表面,不解决实际问题。醋比酒的酿造工序多,但价格却要便宜,所以山西醋企业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发展起来关键还是没钱。如果政府现在还对这种现状无动于衷,那么山西老陈醋的前景实在堪忧,对于恒顺的扩张只能是四个字:无法应战!
  在山西醋都“清徐县”的县财政局内,一位姓越的主任告诉记者:去年一年清徐县政府对于本县醋产业的扶持资金仅有几十万,主要是给了水塔集团。而全县一年两亿元左右的财政收入也仅仅是一个吃饭型财政。
  然而同样是对于区域最大酿醋企业的扶持,江苏省政府和镇江市政府为了保护“镇江香醋”这一历史名品,不惜投资1.2亿元资助恒顺集团建立新厂。与此同时,政府对镇江的一些小酿醋厂也进行彻底整顿,不合格的全部关停,合格的重组或并入大集团,由此从根本上制止了低质、低价倾销的恶性竞争。
  清徐县的一位醋业人说:要把山西老陈醋这个历史名牌做大,离不开企业自强,政府关注。如果政府有关部门能够加大市场监管力度和对优秀企业的扶持保护力度,那么山西醋业总有做大、做强的一天。
  据统计,世界食醋主产国是中国、日本和意大利,中国以调味品的粮食醋为主,年产230万吨。目前,醋业市场的需求量正以每年10%的速度递增。而山西素有“小杂粮王国之称,小杂粮品种占全国的70%以上,酿醋资源丰富,同时山西老陈醋也是我国食醋行业的重要产品,地域特色明显、历史悠久、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如果原产地域保护一旦申请成功,那么,它的前景无疑是依旧光明的。
  山西省食品工业办公室主任郭科则说,如果我们放弃小我的情结,镇江恒顺的入驻山西似乎可以看作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因为它的到来势必会给山西酿醋业带来一些新鲜的东西。譬如说,先进的科学技术,高效的生产管理经验,雄厚的资本等等。
  如今,辉煌了上千年的老陈醋遇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新问题,面对竞争,面对发展,面对那些维系着老陈醋的前景也由此来维系自身的本土企业们,老陈醋对未来之路的探索显得捉摸不定。
  八百年前就是名品的山西老陈醋在今天突然变得“有名无实了,许多年后,山西老陈醋的盛名是否能够依旧张扬,而那张扬的盛名之下又将由谁来充当晋醋的脊梁。(记者 王秋君 张华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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